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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恩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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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“恩貓”這個名號,安玉白在丞相府好不自在。丞相府上下見到安玉白都如見到恩人一般,有些下人恨不能跪拜。可見荀水憐在丞相府到底有多受寵。單單因為安玉白能讓荀水憐開心,就獲得如此待遇。

叩叩叩——

煙蓮敲響房門:“二小姐。”

“煙蓮!”聽見煙蓮的聲音,荀水憐彈起,跑去開門。

荀水憐道:“近日比較忙沒去找你,還要你親自來送雪蓮。”

煙蓮行禮道:“無妨,本就該是我來送。是二小姐體貼。聽聞二小姐拾了一只可愛的小貓,我特來瞧瞧。”

若是從前,這樣的熱鬧煙蓮定然不會來的。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長處,煙蓮跟荀水憐熟絡了不少。加上許久未見荀水憐,也想來瞧瞧。

荀水憐將煙蓮帶到桌前:“你瞧,可愛吧。它叫小白。”

安玉白一眼就認出了煙蓮,它怎也沒想到荀水憐竟然認識煙蓮。它瞪大了眼睛,呆呆地看著煙蓮。

看見安玉白的反應,荀水憐笑道:“它喜歡你!”

煙蓮見到安玉白覺得十分可愛,走上前去輕撫:“我也挺喜歡它的。看著二小姐的氣色好了許多,看樣子這只恩貓的確名副其實啊。”

荀水憐笑道:“是啊,恩貓。”

看見荀水憐如今好了許多,煙蓮也放心下來:“二小姐開心就好,那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
荀水憐放下安玉白:“好,等小白的傷好點了,我就帶著它去看你。”

煙蓮莞爾:“椅子買好了。”

“你還真的買了啊,我就隨口一說的。”荀水憐沒想到,自己隨口一說的話煙蓮竟然當了真。

煙蓮站到了門外:“無妨,椅子也的確舒服許多。”

“好,改日我一定去。”

荀水憐剛要關門,一直手就扒在了門外。

那只手骨節分明,上面還布滿繭子,一看就是易伯俊。

荀水憐開門:“你怎麽來了?”

易伯俊拿出長劍:“練劍。”

荀水憐轉身進屋,抱著安玉白:“我要照顧小白,小白受傷了離不開人。”

安玉白心想:“誰用你照顧了?我自己待的挺好。”

易伯俊看了一眼安玉白,進屋:“這就是那只恩貓?”

荀水憐一歪嘴角:“怎麽連你都知道這個稱呼了,看來我的小白現在還真是恩名遠揚啊。”

易伯俊站在原地,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,努力的尋找著話題。

荀水憐看著易伯俊跟個木頭一樣杵著早就習慣了:“你若是沒事就回去吧,我現在沒時間練劍。”

易伯俊看見了放在一旁的棋盤,指著棋盤:“那下棋...”

荀水憐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落灰的棋盤:“那好吧。”反正閑著也是閑著,雖說自己的棋藝並不精湛,想必易伯俊一個習武之人棋藝也好不到哪去。經常在棋盤上被荀鴻清欺辱的荀水憐正好想找一個出氣筒,這不,出氣筒就自己送上門了。

荀水憐拿出棋盤,鼓起兩腮,用力一吹。灰塵直沖易伯俊的臉而去。易伯俊輕咳不止。

荀水憐哈哈大笑:“哈哈哈哈,誰讓你不躲開了。”

安玉白在一旁不屑的看著,心道:“傻子。”

易伯俊坐下身,擺弄著棋盤。

安玉白跳到桌上,似乎是想要評判一二。

荀水憐伏在安玉白耳邊:“你看他怎麽輸的。”

似乎是吹到了安玉白的耳朵,安玉白抖了抖腦袋。

荀水憐看著易伯俊擺棋盤的生疏模樣,心中更是有了底:“光玩多沒意思,不如我們賭點什麽的吧。”

易伯俊專心擺著棋盤,並未擡頭:“隨你。”

荀水憐的食指抵在下顎,沈思片刻似乎沒想到好主意,歪頭看著安玉白:“小白不如你想一個吧。”

安玉白喵了一聲,反正荀水憐也聽不懂。

荀水憐轉過頭,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。她覺得反正自己贏定了,那不如就賭個大的:“這樣吧,誰若是輸了,就在一炷香之內,吃完這些雪蓮糕。”

聞言,安玉白嘆息。心想:“還以為是個多大的賭註呢,就是吃雪蓮糕啊。這不糟踐東西麽?”

易伯俊看了一眼桌上的雪蓮糕:“可以。”

荀水憐壞笑道:“我說的不是這些,而是這些。”說著,荀水憐不知從哪拿出滿滿一盆的雪蓮糕。

安玉白看著能足夠裝下自己的大盆,看看荀水憐又看看易伯俊。開始覺得這棋局有趣了。

易伯俊冷言:“你確定吃得下?”

荀水憐輕蔑道:“誰吃還不一定呢。說好了,說是一炷香吃不下就再加一盆。而且途中不能喝水。”

易伯俊終於擺好棋盤:“好。”

荀水憐將雪蓮糕放在一旁,心想:“本姑娘贏不了哥哥,還贏不了你一個習武之人不成?”這時,荀水憐似乎已經忘記了,自己的哥哥也是一個習武之人。而且易伯俊的祖上可不是習武的。

而易伯俊卻絲毫不在意這賭註。本來他的目的就是想跟荀水憐多待一會。因為先前的荀水憐的狀態不便見人,從初次相見以來易伯俊還從未如此長的時間見不到荀水憐。思念至極,可易伯俊這個人偏偏不會表達。只能隨便找個借口,反正只要能跟荀水憐在一處就好了。

荀水憐一只腳踩在椅子上,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。反正她為從未將易伯俊當過外人。

安玉白則是認真的看著棋盤,也不知道她盼著誰贏。就當看著熱鬧。

只有易伯俊,依舊面不改色。看似在認真的盯著棋盤,實則那雙眼睛時不時的撇一眼荀水憐。看著荀水憐認真的模樣,偶爾還會握拳偷笑。

看著棋盤上的局勢愈發不利,荀水憐認真了起來:“方才本小姐沒跟你認真,你別得意。看著,本小姐一會就可以改變局勢。”

易伯俊淺笑:“好,我等你。”雖說易伯俊的語氣可以說是溫柔,可放到現在,怎麽聽都像是在嘲諷。

荀水憐的確如她所言,改變了局勢。只是這局勢愈發的傾向易伯俊了。

安玉白也看得出來,現在這局勢,回天乏術。

眼看易伯俊就要贏了,荀水憐竟然將棋盤打亂:“哎呀,亂了,我們是不是要重來啊。”

荀水憐的動作過於刻意,讓誰看也是有意為之。這樣明目張膽的耍賴,恐怕也只有荀水憐能做出來了。

而易伯俊不但不惱,反而淺笑道:“好,重來。”說著,重新擺棋盤。

荀水憐看了一眼旁邊的雪蓮糕,身子不由的一抖。這一盆雪蓮糕別說一炷香的時間了,就算是一天怕是也吃不完。而且還不能喝水,也不知道是誰出的主意。方才還信誓旦旦的荀水憐,現在額頭上已經冒出汗珠。她沒想到易伯俊這個粗糙的習武之人竟然下棋如此厲害。

荀水憐認真的看著棋盤,每一步都仔細斟酌。

安玉白在一旁看的都有些不耐煩,恨不能伸出爪子幫荀水憐下棋。

這倒是給了易伯俊看荀水憐的時間。荀水憐越慢他越開心。

易伯俊的眼神炙熱,安玉白本該發現。但現在她的心思都在棋盤上,也沒空理會易伯俊了。

荀水憐拿著棋子,她看得出來,自己又輸了。腦袋仿佛失去了支撐一點耷拉下來。

易伯俊也是蠢,故意讓一讓荀水憐,哄得她開心不就好了。可易伯俊就是想不到這一層,不管幹什麽易伯俊都是那樣的認真。

荀水憐也累了,將那盆雪蓮糕端到桌上:“我吃就是了。”

安玉白看著滿滿一盆的雪蓮糕,不由得咽了咽口水。一炷香的時間還不能喝水,就算不噎死也會被撐死。

荀水憐深呼一口氣隨意抓起兩塊雪蓮糕就往嘴裏塞。最可笑的是易伯俊真的燃起一炷香,十分認真的監督著荀水憐,沒有一絲憐香惜玉。

荀水憐兩腮鼓鼓的,已經沒有任何縫隙。可那盆並未見少,依舊是滿滿一盤的雪蓮糕。

荀水憐端起茶杯,卻被易伯俊攔了下來:“不能喝水,你方才自己說的。”

安玉白看著荀水憐,那眼神仿佛是讓荀水憐自求多福。

荀水憐嘴裏嗚嗚的,說什麽也聽不清。總之看那神情說的不像是什麽好話。一面盯著香,一面往嘴裏塞著雪蓮糕。

香已燃盡,可那雪蓮糕還是滿滿一盆。

易伯俊道:“記得加一盆。”

荀水憐終於憋不住了,將口中的雪蓮糕都盆了出來。可能是一直沒喝水的原因,那雪蓮糕的碎渣都幹的很,直奔易伯俊的臉而去。

那畫面...安玉白躺在桌上來回打滾,若不是現在她還是一只貓,怕是已經笑出聲了。

荀水憐也忍不住笑了出來:“該,誰讓你不懂得憐香惜玉了?”

易伯俊擦拭了一下臉上的碎渣,還心有餘悸的瞇著眼:“你自己下的賭註。”

莊陵站在門外,看著無奈的熱鬧的景象。手中還拿著禮盒,可眼下他卻並不想進去打擾。

門只有一道很小的縫隙,可裏面的情景卻能看的一清二楚。就算看不見,那笑聲也足矣刺痛莊陵的心。莊陵看著二人有說有笑的模樣,轉身離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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